第(2/3)页 这一个“抢”字,像一记耳光,扇得孙志强脸上火辣辣的。 “陈书记,您误会了,我们这是为了加快合作化进程,防止少数人破坏……”孙志强急忙辩解。 “破坏?”陈朝阳打断他,走到孙满仓面前,弯腰捡起地上的烟袋锅,拍了拍土,递还给有些发懵的老人。 “满仓同志是吧,别紧张。都是为了把生产搞好,把日子过好,有分歧,很正常。”陈朝阳的语气恢复了平和,瞬间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。 他不再批评任何一方,而是对孙志强说:“孙组长,你刚才说的,关于小农经济的脆弱性和资本主义自发倾向的危险,从理论上讲,没有错。” 孙志强愣了一下,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受到肯定的光彩。 但陈朝阳话锋一转:“但是,工作方法不能简单化。中农是我们的团结对象,不是斗争对象。 把他们推到对立面,就是帮了真正敌人的忙。”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孙志强和王大壮, “我问你们,社里对于像耕牛这样的大牲畜,有没有制定出切实可行、能让有牛户放心的折价入股方案和饲养管理细则?还是只有一个‘归公’的空洞口号?” 孙志强和王大壮哑口无言。 他们的确更注重政治动员,具体的经济方案非常粗糙。 陈朝阳又看向孙粮山:“这位同志,你们的心思,我明白。怕自己的心血打了水漂,怕在社里干得不痛快,是不是?” 孙粮山没想到大领导这么理解他,重重地点了点头,眼圈有点发红。 “但是,”陈朝阳的声音严肃起来,“孙组长有句话没说错,单门独户搞生产,抗风险能力确实差。 风调雨顺还好,一旦有个灾荒病痛,或者市场有点波动,你们这点家当,经得起几回折腾? 旧社会那种‘一年忙到头,汗水顺渠流,斗笠朝天喊,锅里照见头’的苦日子,你们难道还想再来一遍?” 他顿了顿,抛出了一个关键问题:“你们只看到眼前可能吃点小亏,有没有算过一笔大账? 合作社有了牛,就能深耕细作,统一规划水利,推广新品种。 地力增强了,产量提高了,整个社的收入水涨船高,到时候按劳分配,你们家劳力强,技术好,分到的会比现在单干少吗? 这头牛折价入了股,年年有分红,它不是在社里白干,它是在为你们家,也为全社创造更大的价值!” 第(2/3)页